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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have all the heroes gone
---淺談Laughing Gor之變節及竊聽風雲
前言:
“There are no great men. Just great challenges which ordinary men, out of necessity, are forced by circumstance to meet.”
Admiral William Frederick Halsey Jr. quotes (American Naval Officer who led vigorous campaigns during World War II, 1882-1959)
正文:
有關港產電影中男性角色的定型與變化,一直以來都是不少研究員或評論者喜愛的課題。由於香港電影向來都是男性角色主導的形態,透過分析當中男性角色的安排,我們甚至可以從中窺見香港社會的一些現象。
就以最近上映的Laughing Gor之變節及竊聽風雲為例,,儘管兩片題材有異,兩套電影的導演卻不約而同地透過男性主角在片中的性格和表現,呈現了香港男性在生活方面的種種困難。
(注意:下有劇透,不喜勿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竊聽風雲以情報科三名普通警員的故事為主線,但有趣的是,三名主角在情感方面竟同樣出現缺憾--窮小子吳彥祖高攀豪門時的鬱結,好爸爸古天樂為家人盡力卻未獲諒解,重義氣的劉青雲竟苦戀好友的妻子。導演的安排,明顯是有意地打破傳統港產片男主角的完美英雄形象,而在導演刻意安排下,三人所發生的故事便顯得合情合理。
事實上,為了突顯主角們普通人的身份,本片編劇亦故意摒棄傳統犯罪電影犯罪者和查案者二分的寫法。當然,有個別觀眾可能會認為這種處理手法破壞了正常的敍事結構,而事實上本片在後半部亦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最直接的問題是劉青雲為何不用為事件負責?),但本片的處理手法卻可以令「普通人遇上突發的事會有什麼反應」的主線更加清晰,甚至有助加強觀眾的投入感,令觀眾產生「如果我是他們,我會...」的感情。
與此同時,更有趣的是,本片的編導在有意無意之間竟將其他主要男性角色都塑造成情場的失敗者,當中包括方中信的失婚男人和陳偉霆的第三者。如此直接地將情感失控和男性失敗連成一線的寫法,在強調陽剛味的港產片世界,可謂絕無僅有。
大佬撞正卧卧底
竊聽風雲的編導利用三個普通人的故事建構了一個反映「男人之苦」的擬真實情境,而Laughing Gor之變節中的邱禮濤,同樣嘗試在「卧卧底」和其他江湖人物的故事中,尋找現代香港男性失落的原因。
有關卧底角色的文化意義,鄙人早前一篇臥底文化考已有描述,不贅。然而,值得探討的是,邱導這次不但特意安排謝天華飾演LAUGHING 哥擔當「卧卧底」(雙重間諜)一角,更有趣的是,導演竟然設定劇中的江湖大佬黃秋生為前任警方卧底,而在這些大佬身旁的「頭馬」(得力手下)都是不同類型的卧底,甚至連片中的福爺(曾志偉)也明言:「我們同興最出名出卧底。」
邱導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強化一個「卧底世界」,當然和brucelai 君 評論:Laughing Gor 之變節
一文中談到的「黑白道」效應有關,但更值得分析的是,到底邱導眼中的卧底世界是怎樣的呢?
觀乎邱導在本片的情節和對白設計,及對戲中真實主角黃秋生的處理,我們大致可以肯定的說:「卧底們」其實是在被出賣和不被信任的陰霾中存活。
事實上,當我們細心留意人物設定時,必會發現其實劇中只有兩個圓形人物:黃秋生飾演的阿一和謝天華飾演的LAUGHING 哥,但劇情卻未有著墨於LAUGHING 哥的變節過程,反而花了大量鏡頭描寫及分析阿一在回歸警隊後及重返黑道前後的心路歷程。透過寡言的性格與奇特的衣著和女伴眾多的排場所形成的強烈對比,邱導明顯有意揭示身為前卧底的矛盾與掙扎。而在探病一場及與警隊決裂一場中,導演更安排阿一以對白去宣示不滿。
而作為襯托手法的LAUGHING 哥也並非只有閒著,當阿一死後,作為精神延續的他不但在上司元彪面前提出強烈控訴,更選擇以高姿態重回黑幫,以完成阿一當年「失敗」了的使命。
當然,可能有不少人(包括本人)也認為在種種規限(包括要照顧電視觀眾的口味)內,邱導無法全力言志,但不能否認的事實是,被兄弟出賣和不被信任的不安全感,以致「命運不得我挑選」的無奈等等本地卧底電影常見的論題,在本片仍然得到充分的書寫。
後記:
後九七的港產電影中,傳統男性英雄角色已經買少見少,或只能在古裝或清初故事借屍還魂。難道,這是標誌著香港社會已走進另一個階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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